《房婚论》

房婚论

吾今买房,人皆问曰:汝欲婚否?

吾孤身一也,何来婚乎?

再问曰:汝今得房,岂不易婚哉?

吾心明此意,然果真其然也?婚配之数,情意为上,岂能以物易之哉?吾不得房,若遇其人,岂不为家?吾得房,不遇其人,何以家为?观今天下之世,不得房者,其婚少乎?得房者,其不婚亦少乎?物有余而情不足,纵早为家,岂可久乎?

吾今置业,非为欲婚,亦非为易婚,乃吾数年绸缪之必为也。孤身一人,吾当为之;伉俪二人,吾亦当为之;非为外人而为之,乃为吾久计之夙愿而为之,与婚否何干乎?且婚配之数,虽曰人事,然由天命。天命不至,急求何益?天命若至,谁人可挡?

或曰“汝今之负重,得一人共担,岂不易乎?”吾口言其是,心知其非。一人独扛与二人共担,焉知孰易孰难乎?己不自信,谁人信自?己不作为,谁人为己?若偶遇小难,皆求之于人而不赖之于己,岂大丈夫之为乎?

出生、结婚、死亡,人生三大事。前后二者皆不由我,唯中间一者可自为之,岂可不慎乎?人言吾挑,吾不知是何来由。尽人事,自修良木,待良禽自来栖,岂曰挑剔乎?由天命,宠辱不惊,看庭前花开落,岂非自然乎?吾向不负人,乃何惧不得一人之心,不负于我哉?

夫子曰三十而立,吾悄然而至焉。所谓立者,世人皆曰“成家立业”,吾素不以为然。求之夫子(子曰:“吾十有五,而志于学。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······”),豁然开朗,夫子所立者,乃志于学而立也;继而求之吾师,曰“立德立人”;终而自思曰“立心立志”。三十而立,岂曰一房、一家、一事、一业之立乎?

夫男女之合,若恰得其人,二人是为天堂;若所遇非人,二人恐为地狱也。非常之待,必待非常之人,吾情路之迟,焉知非福也?

 

2014年12月11日于杭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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